鲁迅笔下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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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的看客

在鲁迅的小说集《呐喊》《彷徨》中,塑造了一系列形形色色的看客群像,覆盖了社会底层的各种人,这组群像有着共同的特点:愚昧落后,狭隘自私,百无聊赖,麻木冷漠,他们无论男女老幼都没有姓名,没有具体的相貌,只有一个动作——“看”。在这“看”的共性中,鲁迅主要刻画了两类看客的形象。一,麻木的群众,戏剧的看客。二,冷酷的民众,无情的鉴赏家。

幻灯片事件,是鲁迅终身难忘的心灵创伤,这种创伤一直在鲁迅的心中隐隐作痛,永远挥之不去,他把自己这一生活的真实体验,作为国民性批判的一个切入点,写入了他的许多作品中去。

小说《药》,写革命者夏瑜为了中国革命,为了救民于水火,宁可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当他被捕大义凛然地走向刑场时,民众对他的牺牲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甚至连起码的同情都没有,更可悲的是,他们把杀头看作一场好戏,无情的充当了戏剧的看客。《药》中“看客”形象的突出,有其特别的文本背景。可怕的刑场,恐怖的杀人事件,凶残的刽子手,无助的被杀者,以及肃杀的天气都构成一种客观存在的压力和吸力,《药》所描写的社会历史已经过去了,但是我们看到,“看客”作为一种人物还在生活中随处可见。

《阿Q正传》也从一个侧面描写这类麻木的看客。阿Q为生计所迫,从未庄来到城里,他认为城里看到的最精彩,最好看,最热闹的事情便是杀头,于是,在回到未庄之后,他把革命党人被杀的故事津津乐道地讲给未庄的人们:“你们见过杀头吗?”“咳,好看,杀革命

党,唉,好看好看……”众人都伸长脖子听的出神,他的讲述直使 “听的人又都悚然而且欣然”。鲁迅在描写阿Q讲述时的得意形态时,尤其突出了未庄的看客,王胡等众人好奇的眼光和麻木的神情。

《药》和《阿Q正传》两篇小说中,鲁迅不仅写出了夏瑜等革命党人被杀的表面的悲剧,而且还揭示了看客们冷血的观看革命者被杀的更深层次的悲剧。这悲剧使鲁迅产生了愤慨:“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

《祝福》中祥林嫂因阿毛不幸被狼吃了,在向人们倾述痛苦的时候,鲁迅写到人们的反应:“女人们却不独宽恕了她似的,脸上立刻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要陪出许多眼泪来。有些老女人没有在街头听到她的话,便特意寻来,要听她这一段悲惨的故事。直到她说到呜咽,她们也就一起留下那停在眼角上的眼泪,叹息一番,满足的去了,一面还纷纷的评论这。”这些乡村老女人们正是在“看”祥林嫂的痛苦,也使自己原本的不幸与痛苦得到宣泄,转移以至遗忘,而祥林嫂的不幸并没有引起真正的理解与同情,仅成为可供消遣的“故事”,这类行为上的冷漠表面上看是麻木混沌的,实际上显示了看客们人性的扭曲与病态。作者正是用悲悯的眼光,嘲讽了看客的麻木与可鄙,从而一针见血地揭示出这个时代,国家乃至整个民族的病根,使国民救治问题广泛的征服和警示着众人的心。

鲁迅小说中的看客不过是一群任人驱逐,宰割,奴役的奴隶,甚至是连奴隶也不如的牲口。然而这种人的本领就在主人有急之时能够出来帮忙解急,充当着“帮闲”的角色。《孔乙己》中的人物核心是

孔乙己与酒客的关系,而酒店“小伙计”作为一个旁观的看客,他先是“附和着笑”,后又冷酷的拒绝了孔乙己教自己识字的好意,从而形成了一个被看客同化,滑入“帮闲者”行列的看客。

总之,鲁迅对“看客”的艺术表现和意象群的苦心经营,对民众鉴赏受难者所表现出的冷漠批判,给人们的心灵带来极大的震动,展示出他“忧愤深广”的小说意蕴和“精神界战士”的人格魅力。他的忧,他的愤,都与深受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所毒害,所束缚的国民疾苦有关,和对民族命运的思考与焦虑有关。而他把根除奴性,扫荡封建文化和思想毒瘤视为改造国民精神之根本任务,他的“理想人性“就是彻底摆脱奴性,恢复原属于人的独立人格和自由精神。正是他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革命家的原因所在,也使《呐喊》《彷徨》成为中国现代小说的开端和成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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