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经典易历算 - 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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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周论《周易》与天文历算

引言

《易》道广大,无所不包,易学可谓中国根本之哲学,在中国文化发展史上先后也出现了以《易》论历和以历论《易》的思想流派。南宋丁易东在《易象义·易统论上》总结了十二种论《易》流派,其中就把以历论《易》单独列为一派,他说:

以历论《易》者,若京房卦气,以《乾》初九为子月辟卦,以《坤》初六为午月辟卦是也。夫十二月卦,始《复》终《坤》,论其大体可也。至若始于《中孚》,而终于《颐》,每以六日七分应一候,仅合

七日来复一语,而于他卦无所发明。至一行之说,则又以起历二始、二中、二终之数,附会大衍,不但于易义无所取,于易数亦未尝合焉。

丁易东认为京房卦气和一行《大衍历》是以历论《易》的代表。不过,丁易东把僧一行《大衍历》归之于以历论《易》不是很妥当,准确的说,僧一行是以《易》论历。以历论《易》和以《易》论历当有区别,以历论《易》是结合天文历法来阐明易理和易象数,如京房卦气说、邵雍《皇极经世》“元会运世”说等等;而以《易》论历则是以易理和易象数来阐明天文历法的道理,为天文历法的内在规律寻求形而上的理论支持,如刘歆《三统历》、刘洪《乾象历》、僧一行《大衍历》等都借助了易理和易象数来统合其历法数据的内在规律性和完美性。可以说,以历论《易》往往为易学家,而以《易》论历往往为天文历算家,两者是有区别的。但是不管是以历论《易》,还是以《易》论历,都表明《易》、历两者有密切关联。 丁易东本人对以历论《易》有所非议。然而,丁易东之后仍然有很多学者对“以历论《易》”很执着,明代的黄道周就是非常典型的代表,他说:“自有《易》以来,与律、历俱始”、“盖天地人之象数,皆具于《易》,布而为历,次而为律,统而为《易》”、“《易》之与律、律之与历三者不独为治也”、“圣人为律历皆本于《易》”、“历律之本备于《易》端”。在黄道周看来,《易》、历、律三者密不可分,《易》为历律之根本,历律之数是易数的不同表现,而本文则集中讨论黄道周如何具体论述《周易》与天文历算。

关于易学与天文历法的关系,今人多有探讨,但多是泛泛而谈。南京大学天文系卢央教

授以其独特的天文学优势著有《易学与天文学》一书,对此颇有研究,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作。要追溯易学与天文历法的关系,确实需从《易经》和《易传》本身说起。《易经》卦爻辞中不但有很多对日月星辰等天象有直接或间接的描述,也多处用到了干支纪日,如《蛊》卦辞有“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巽》卦六五爻辞有“先庚三日,后庚三日”等。到了《易传》,很多地方开始大谈天文历数,《革·象》直接说“泽中有火,革;君子以治历明时”,特别是《系辞上》更直接把易数与历数揉在了一起: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扬,以象闫;五岁再闰,故再扬而后挂。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是故四营而成易,十有八变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显道神德行,是故可与酬酢,可与祜神矣。

后世不管是以《易》论历,还是以历论《易》,都要经常引用到这段文字,黄道周关于《易》与历的讨论很多也是由此段文字推导出来。下面对黄道周《易》历思想的讨论也从这段大衍之数说起。

一、以黄赤交角论“其用四十有九”

大衍之数为五十,但其用为什么是四十九呢?古来说法很多,班固《汉书·律历志》解释说:“是故元始有象一也,春秋二也,三统三也,四时四也,合而为十,成五体。以五乘十,大衍之数也。而道据其一,其余四十九,所当用也。”孔颖达《周易正义》卷十一引姚信的观点说:“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其六以象六画之数,故减之而用四十九。”这些说法都较为牵强,给人以凑数的感觉。较有意味的是李鼎祚《周易集解》引崔憬的解说: 其用四十有九者,法长阳七七之数也。六十四卦既法长阴八八之数,故四十九蓍则法长阳七七之数焉。蓍圆而神象天,卦方而智象地,阴阳之别也。舍一不用者,以象太极,虚而不用也。

而真正从天文历法的角度对“其用四十有九”作出解释的当为唐代僧一行,僧一行根据上弦月、下弦月把一月分为四个象限点,一个回归年含十二个朔望月余十天,则一年为49

个象限点,他说“乾坤之用,四十九象,为月弦之检”。此后以天文历法来论“其用四十有九”则为黄道周了。黄道周与僧一行不同的是,他以黄赤交角来论四十九。我国古代天文历算取周天度为365度余,黄赤交角常取整数24度,夏至点和冬至点的距度为48度,不超过49度,就是说49度为冬至点、夏至点距度的极限。因此,黄道周说“四十九者,日月南北相距之隐界也”,又说“天地中际一百八十三,裁其中际四十有九,以为二至之日道,两极端余,各六十有七,故以二十有四为二分之赤道,以六十有七为一卦之岁数”、“黄赤道上下各二十四度,合为四十八,蓍法之所从生”、“南北日道四十八度,中分二十有四,天地之蓍策也”。显然,此种解说的优点是天然直观。可是,黄赤交角取二十四度,南北日道最多也就是四十八度,和“其用四十九”毕竟差了一度。可见,黄道周这种解说也有其为难和不周处。

二、释“《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

黄道周对《乾》《坤》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和一百四十有四有两种解说,一是南北极距约取为180度,取中原北极出地为36度,这样北极南距地平为180度减36度即144度,360度减去144度则为216度,他说:

古之为《易》者,宅于土中,视极南北,以测日道之远近,两极相距约百八十,益以北极出地之数三十有六,为二百十六,天子所南向而正方外也。

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则南极入地三十六度,中分日道一百八十。裁其距中三十有六,下去地平仅百四十有四,是《坤》之所命策也。

古书里经常说“北极出地三十六度”,我们知道北极出地的度数和当地的纬度是一致的,一般来说,“北极出地三十六度”的表述当是以洛阳一带所谓“地之中”为参照的,古代常取周天为365.25度,古度36度约为今度35.48度,可是洛阳一带的纬度只为34度余,因此,江晓原说:“以我之孤陋寡闻,好像未见前贤注意过这一点。如果我们由此判断浑天说不是在上述任一地点创立的,那么它是在何处创立的呢?地点一旦没有着落,时间上会不会也跟着出问题呢?”根据前述黄道周的思想,我认为“北极出地三十六度”虽然潜在的指洛阳中原一带,但更是一个理想化的数值,当与易象数存在一定的关系。即与易象数的《乾》《坤》之策等存在一定关联,不一定是具体某地的实测结果。黄道周还说:“三十有六,天

地之规;二十有四,鬼神之矩也。”若取北极出地为36度,则北极距天顶为55度,即为《系辞上》“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河图之数也为五十五。

在《易象正》中,黄道周对《乾》、《坤》之策又有一套解释,他以冬夏至日白天和黑夜的阴阳比例论

黄道周论《周易》与天文历算

《乾》、《坤》之策,也是取周天圆度为360度,以十二地支12等分,每分为30度,夏至这天白昼约占216度,冬至白昼则相反为144度,他说:

乾阳得九,四九三十六,以六乘之,《乾》六爻得二百一十六。坤阴得六,四六二十四,以六乘之,《坤》六爻得一百四十四。天日平行十二次,每次平行三十度。夏至之日,出寅入戌,首尾赢各三度,中更七次,二百一十六度。冬至之习,出辰入申,首尾缩各三度,近五次为百四十四。此冬夏昼日长短之大率也。

比较而言,后一种解释似更有意义,清人徐文靖在其《管城硕记》卷二解释《系辞》这段话时就引用了黄道周的说法:

按《易象震·衡交图》说曰:“衡图者,乾坤平衡,为南北陆,卯酉之中,日道四十八,以蓍法揲之,或赢或乏。乾阳得九,四九三十六,以六乘之,《乾》六爻得二百一十六;坤阴得六,四六二十四,以六乘之,《坤》六爻得一百四十四。天日平行十二次,每次平行三十度。夏至之日出寅入戌,首尾赢各三度,中更七次,二百一十六度。冬至之日,出辰入申,首尾缩各三度,近五次,为百四十四。此冬夏昼日长短之大率也。”

徐文靖认为黄道周此论“其与《乾》、《坤》之策数合而当期之日者深有契也”。这段话出自《易象正》卷初上《六十四体卦上下分次图第三》,“上下分次图”即“衡交图”,可是徐氏把《易象正》误作《易象震》。

三、释“凡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

《乾》、《坤》之策合为三百有六十,“当期之日”即相当于一年的天数。日月为《易》,《易》以道阴阳,而日月正是现象界最大的阴阳,天文历法最重要的就是要研究日月的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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