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的结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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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既出现于神话,又出现于传说的情况比比皆是。民族始祖经常进入神话世界,获得神的庇护;神灵也经常闯进人类社会,干涉人类历史活动的进程。这些都是神话与传说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关系的有力证据。列维-斯特劳斯在《神话与意义》中讨论神话与历史关系的时候,曾经表明:对于原始民族而言,神话就是他们的历史。我们这些所谓文明人眼中不可跨越的神话与历史之间的鸿沟在原始人那里是不存在的。那么,神话与传说之间又怎能绝对区别开呢?

同样的叙事母题,可以被处理成神话,也可以被处理成传说。奇尔科廷人的神话说:猫头鹰拐走了一个爱哭的小孩,并使用魔法让他长大。后来,小孩的父母把他带回原来的家。他把猫头鹰过去给他的装饰品分给村民,从此,印第安人就有了齿骨制成的装饰品。这个神话的骨架在不断的空间传播过程中遭到破坏,然而它的许多叙事元素却残存下来。而克里人就利用这个情节处理成关于民族历史的传说。他们说:一个爱哭的孩子实际就是猫头鹰的化身。他的父亲是白人,母亲是印第安人。他因为偷吃其他孩子,遭到村民抛弃。可是,数年以后,人们惊奇地发现他已经成为白人的头领。从此,双方便和睦相处。传说中白人与印第安人的婚姻,以及克里人与白人的友好关系都是有历史依据的。因为历史上,直至现代,克里人都与白人保持着比较融洽的关系。尽管我们出于理论概念的需要分别把它们称为神话或传说,但是事实上,奇尔科廷人的讲法与克里人的讲法是非常接近的,难以绝对区分开。

因为神话与传说在事实上难以作绝对的区分,所以我们也就毫无

必要在一些具体作品的分类属性方面固执己见,争论不休。例如,列维-斯特劳斯在《对神话作结构的研究》一文中拿来作为结构主义神话学初试牛刀的对象是俄底浦斯神话。如果完全从理论概念出发加以检查的话,俄底浦斯神话也许更应该称为传说,因为它主要是关于忒拜城历史的一种叙述。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俄底浦斯的传说中是包含着许多神话因素的,尤其是忒拜城的建立是与天神宙斯诱拐欧罗巴联系在一起的。所以,称之为神话也未为不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俄底浦斯神话既可以称为神话,也可以称为传说。我们不需要刻板教条地照搬人的概念,那实际上是作茧自缚。假如有人责怪列维-斯特劳斯把俄底浦斯的传说当作神话分析,这种责怪是毫无意义的。80年代初,我国神话学界发生过一场关于“广义神话”概念的争论。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当时许多学者过分拘泥于某种固有的神话概念,把原有的教条看得太重,反而忽视了事实。现在回想起来,袁珂先生在“广义神话”概念上的通达态度的确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神话与传说在现实社会中的关系是比较复杂的。双方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它们作为人类社会的两种民间叙事文学类型是相互补充的。也许到了这一步,我们会不由自主地感叹有限的概念在表现无穷的事实方面是多么的力不从心。我们不得不借助于更多的理论范畴来补充,以使我们对于外部世界的认识更加全面,更加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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