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历史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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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摊开底盘了。于是这一天,哈姆勒(最大的郁金香交易中心)的交易市场里。一个种花人试图以1250盾卖出一批“瑞士兵”来开始今天的交易,但他发现没人吭声,价格降到1100盾,1000盾??还是没人吭声,于是,所有人明白泡沫正在啪啪啪地破裂。几天之内,没人再买郁金香的消息传开,全国的郁金香再也卖不了了——大家都不再是傻瓜了。

荷兰政府被迫站出来发出声明,声称郁金香球茎价格无理由下跌,让市民停止抛售,并试图以合同价格的10%来了结所有的合同。

但这些努力毫无用处,一周之后,一根郁金香的价格不过是一只普通洋葱的售价——上帝证明,吃掉“永远的奥古斯都”的水手先生是对的。抓狂的投机者们把求援之手伸向法院,但那些原已签订合同要以高价购买的商人全部拒绝掏钱,只有法律才能督促他们依照合同办事,但是法律除了能干预某些具体的经济行为外,它无法凌驾于经济规律之上。法官们无可奈何地声称:郁金香投机狂潮实为一次全国性的赌博活动,其行为不受法律保护!1637年4月27日,荷兰政府决定终止所有合同,禁止投机式的郁金香交易。 一夜间,贵族变成穷人,富翁变成乞丐。该跳楼的跳楼,该上吊的上吊,该割腕的割腕,该逃债的逃债??冷静的郁金香和郁金香狂潮给强大的荷兰带来的是什么后果呢?

当然是倾国倾城——不仅沉重打击了举世闻名的阿姆斯特丹交易所,更使荷兰的全国的经济陷入一片混乱,致使荷兰由一个强盛的殖民帝国走向衰落:此后不久,从17世纪中叶开始,荷兰在欧洲的地位就受到英国的有力挑战,欧洲繁荣的中心也由阿姆斯特丹向英吉利海峡彼岸的大不列颠转移。

九、无可奈何花落去

郁金香除了在荷兰倾国外,在它的重要驿站土耳其,它也上演了一出倾国倾城的好戏。艾哈迈德三世(Ahmad Ⅲ,1673——1736),奥斯曼帝国第二十三任苏丹(1703——1730),全名艾哈迈德·本·穆罕默德·本·易卜拉欣,接受传统的伊斯兰教教育,信奉逊尼派教义。1703年在其兄穆斯塔法二世被废黜后即位。艾哈迈德三世在对外征战中,曾先后击败过俄国与威尼斯,收复了很多失地,但在1716年后屡败于奥地利军队,1718年被迫签订波扎雷瓦兹条约,将匈牙利和塞尔维亚部分地区割让给奥地利。1718年后艾哈赛德将国事交由首相达乌德·易卜拉欣帕夏治理。

达乌德首次在政府和军内开展了西方化的尝试,从法国引进印刷、消防、造船等先进技术,并按照法军模式改组帝国军队,同时也将法国生活方式引入宫廷。艾哈迈德率先追求法兰西方式与风格,开始养花和玩鸟,并请法国名画师为自己画像。18世纪初,郁金香盛开于首都伊斯坦布尔,因艾哈迈德酷爱此花,并在后宫专设有郁金香花园,故其统治时期被称为“郁金香时代”。

这位艾先生是如何酷爱郁金香的呢?在18世纪的“郁金香时代”里,每年在君士坦丁堡进行的郁金香交易是以黄金的数量来进行的,当然,必须是符合土耳其人审美的那些品种。每年,艾先生要从荷兰进口数以百万计的郁金香鳞茎,然后举行郁金香节。

奢华的郁金香节每个春天会持续上几周时间,这几周里,皇家园林中绽放着各型各色的珍贵郁金香,它们来自荷兰、伊朗、土耳其??这些花被用来展示它们最突出的优势,如果花瓣伸得过宽就用细金线扎起来。鳞茎种在地下,也有数千株被切下来放在瓶子中展出。当时,玻璃镜子同样是皇室与贵胄钟爱的奢侈品,一面威尼斯玻璃镜子要价高于拉斐尔的画作,镜子为80000镑,而后者是3000镑,并且当时的镜子大多是50cm左右的直径。但艾先生为了给郁金香增色,在花园四周安放了镜子,以便花展的规模更为宏大。而每个品种上都标上了细银丝织成的标牌。

为了有更好的视觉效果,每隔三株花燃放一株与花一样高度的蜡烛。在音响方面,金笼里小鸟不停地歌唱。在动物点缀方面,数百只大龟背上驮着蜡烛在花间爬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参加花展,必须是有身份的王公贵族、大商人??也不是可以穿着任何衣服都可以出席花展,来宾被要求穿上与郁金香花色相配的衣服才能出席。到了良辰吉时,一声炮响,各个房间的大门立刻同时打开,艾先生的王妃们由手持火炬的达官贵人们引领着步入花园。

只要郁金香继续开,只要艾先生的财力国力还允许,每天晚上都会重复这样的盛大花会。但是这种因对郁金香无止境的宠爱让艾先生的国力难以支撑,并且,这些花间的蜡烛也燃起了起义之火。1730年近卫军发动政变,艾先生被废黜,在伊斯坦布尔终其余生。

反讽的是,就如波伦所言,“郁金香是各类花中酒神狂欢的味道最少的了,它更容易引起人们的钦佩而不是鼓动起激情。”但是,正是郁金香,它激起了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投机的泡沫事件!

第八章玉米——植物的祝福与 引言

植物似乎不分什么是穷人的植物什么是富人的植物,但等到玉米从南美洲被移植到欧洲,植物之间的等级就产生了,小麦成为富人的植物,玉米成为穷人的植物。

在这种社会不公之下,1730年,在阿斯图里亚斯公国开始出现了陪拉格病:皮炎、痢疾、痴呆。虽然玉米给欧洲的穷人们带来了可以饱食的粮食,但也给穷人们带来了可怕的陪拉格病的折磨,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洲,这种因玉米而产生的疾病同样在蔓延,而在历史上从非洲将黑人贩卖美洲的过程中,玉米成了奴隶们在船上的主要食物,玉米,让奴隶贸易成为可能。

而在如今的历史阶段中,玉米也成为了一种工业原料。其实早在1591年,卡地纳司就在他的书里写道:“由于种种原因,玉米会使整个世界肃然起敬。”但我们至今看到的仍是疾病与工业让人生发的“敬意”。

一、 圣维塔斯旋本晕

玉米从美洲到欧洲以后,在18世纪成为许多国家的主要粮食作物。至少在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公国就是这样,玉米,是这个国家最主要的食物也是最主要的农作物。当玉米在欧洲正盛行的时候,灾难像皮炎一样发生了,并且一直蔓延着痛苦下去。

1730年,在阿斯图里亚斯公国的城市奥维多,有一位医学博士,名叫喀什帕尔·卡萨欧,让这位博士被人们记住的不是他的医术,而是他第一个记录了“陪拉格病”。当时博士碰到这种病的症状很罕见:

皮炎、痢疾、痴呆。

病症中最刺眼的特征就是皮炎,它发生在脖颈以及暴露出来的皮肤上,并且结出红色的硬藓,这种皮肤病随着四季的变化而不同,春天最严重,夏季里和冬季里得到缓解。在当时患有这种病的人同时也会在消化系统出现问题。这还不算,大脑也会出现问题:精神颓废不振、缺少食欲,最后不幸地变得精神失常了。

陪拉格病在早期时,会出现头晕,人们把这头晕称为“圣维塔斯旋本晕”,没有药物可以治疗这种头晕,而且一旦头晕,就意味着小鸡踩扁了头——没治了。

到了1771年,弗朗西斯科·弗拉泊里博士出版了关于陪拉格病的书,在书中他与卡萨欧一样地认为:这种病是一种穷人病,只在以玉米为主食的人群中才会出现,并且是以前书籍上与生活中都未出现过的一种新疾病。不过当时弗拉泊里博士并没有读过卡萨欧的论文,他只是从自己在意大利伦巴底地区的农民中观察到了这种病。直到1810年,另一个博士乔瓦尼·巴提思塔·玛尔萨里才明确地把陪拉格病与玉米联系起来,他认为只吃玉米而缺少肉味是生病的原因,所以这种病来自于玉米而不是遗传或地方性流行,因此,他成为“玉米中毒学说”创始人。

整个欧洲和地中海沿岸卷进了陪拉格病的漩涡中,栽培玉米的国家没有谁幸免于难——意大利、罗马尼亚、希腊、埃及、西班牙、法国、葡萄牙、奥匈帝国、克罗地亚、波斯尼亚、波兰、俄国、土耳其??

除了北欧一些国家之外,欧洲与地中海沿岸的国家为这种疾病所困扰,有些国家达到了人口的10%以上患有这种病。这种病分为三个类型:罕见地方类型、常见地方类型、零星型。 这是资本主义带给世界的一次“圣维塔斯旋本晕”。

二、 玉米香处,土地更改

欧洲在诅咒玉米,但却离不开玉米:玉米占总食物总体重量的90%以上。在意大利,每个人一天要进食将近2磅玉米才能勉强地生活在世界上,有些地方为一周6磅,有些地区为一天2磅。在弗瑞乌里,人均年食用玉米800磅,在伦巴底地区,就连大庄园的仆奴也能一天得到2磅的玉米为食物。所以欧洲的农民中玉米是最主要的粮食,蔬菜在饮食结构中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只有玉米的5%左右。而肉食则是特殊节日的奢侈品。奶制品呢?那是婴儿的东西。脂肪被用于调味。在冬季农民们的食物更简单:用一丁点儿奶酪或猪油配送玉米粥就行了。上帝对穷人永远总是吝啬的。

玉米这种植物需要较为强烈的光照加上适宜的温度、恰到好处的湿度,这种条件在地中海沿岸与南部欧洲很适合,所以16世纪玉米传入欧洲之后,首先在这个地区落脚:作为夏季的作物,玉米在地中海地区蓬勃生长。

气候当然是先决条件,但最终要落实到人们的耕作制度上来。波河谷地气候与地中海的不同,15世纪这个欧洲最出色的农业就出现在这个地区,但到了16世纪之后,玉米的引进改变了这个地区的农业,在小麦等冬季作物收割以后,人们就会立刻播下玉米作为夏季作物。

播种玉米有不少好处:玉米的根很深地扎入土地中,不会影响到冬季作物的营养流失,就算因玉米而有些土壤营养的流失,也可以在翻耕时,从玉米根茎中得到肥料的补充。所以从利益方面来说,在这种复合型农业作物的轮回耕作中,玉米——这天然的肥料可以免除休耕的方式,使传统冬季作物的收成增加不少,此外,也多了两次这种美味可口的作物的收获。在欧洲的大西洋沿岸,因为灌溉系统一般为草场服务,于是16世纪玉米就被引种在了草场上,请想象无边无际的玉米通向天际的视觉效果。

玉米也改变了葡萄牙西北部、西班牙北部、法国西南部干旱地区的农业。这些地区的草场慢慢变成了玉米的耕地,于是农业与畜牧业之间的平衡就打破了,虽然如此,但农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粮食收入,这意味着有更多的食物。处在食物丰富的21世纪都市中,你很难想象人类多少万年来的最大理想就是有足够的食物。

对食物的渴望构成了整个历史过程,物质上的卑贱就这样一直讽刺着精神的人类。在这些草场上,冬季是玉米耕地,夏季又回到草场。玉米的出现便打乱了这些地区本来的种植秩序,让复合轮作出现:

小麦、玉米、大麦。或者:燕麦、玉米、小麦。或者:冬季小麦,夏季玉米;冬季休耕。夏季玉米。

英国农学家阿图尔·杨格在18世纪80年代,旅行时经过法国,他在文章中写道:“不种玉米的地方就休耕,而休耕的地区人民饱受饥荒的折磨。玉米能果腹,而它的叶子可以喂牲口。生活在玉米种植区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在阿尔卑斯山北部,因为夏季太短而不宜种玉米,但在南部,巴尔干半岛以北、多瑙河谷地、欧洲南部与中部,是欧洲的玉米种植带。但这并不意味着欧洲北部就不种植玉米,在“三块田制”的耕作制度中,玉米作为春季作物取代了大麦,有效地插入北部欧洲的农业中去。

玉米在欧洲为何如此地受欢迎呢?

因为它的高产!在19世纪以前,玉米的平均产量是欧洲传统农作物的2—3倍。当时欧洲的传统作物不见增长,而且随着土地肥力的下降会出现损失,但玉米一种上去,就弥补了损失并且还有更多的收成。粮食多了,欧洲的农民们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至少可以勉强吃饱肚皮。玉米在欧洲被欢迎还有另一个原因:它是夏季作物。欧洲传统作物都是春季与冬季作物,玉米的出现可以填补夏季的土地空闲,简直是“无中生有”。它既补充了传统作物的产量不足,又因为生长期短而成了补充作物的首选。所以,玉米这种植物从生产中永远地改变了欧洲的土地轮作制度。

三、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了19世纪初,玉米成为40%欧洲人民的粮食:玉米作为欧洲饮食结构的第二重要部分(比小麦次一些),作为一种替代食品,市场上处处可见玉米。但讽刺的是,从玉米种植中获益的大庄园主和大地主不吃玉米只吃小麦,只有穷人才去吃玉米。社会所积累下来的财富为资本主义积累了资本与机会。

那么,欧洲当时是如何食用玉米的呢?

1788年,歌德去意大利,路过波伦纳山口意大利一侧时,他看到当地农民的生活非常悲惨,而他把他们的处境归结为农民们唯一的食物“玉米粥”,这些农民们只喝玉米粥,很少吃其他的食物相配,只在年末时才有一点肉吃,不同的季节有一些水果比如苹果和梨可以相配,有时也有一些煮熟的淋上大蒜和橄榄油的豆子。歌德自己在旅途中,因为只有玉米粥可食而严重地便秘。因此他对玉米颇有微词。

早在1591年,居住在墨西哥的塞尔维亚医生居安·迪·卡地纳司写过一本关于玉米的书,他在书中谈到了玉米的食用:“玉米的食用烹制简便易行。而小麦要经过脱粒、研磨、过筛、发酵、蒸制等工序,甚至需要一两天时间,然后还要加上盐、酵母、温水,最终放进温度适当的烤箱,还要适当地等上一会儿才能食用。

而玉米完全不需要这些过程。做玉米饼不需要盐、酵母或是提味品,只要些水,然后在陶制烤盘里烘烤,热气腾腾的玉米饼是绝无仅有的美食。制作玉米饼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往往客人落座时才开始动手。玉米饼营养丰富,味道可口,唾手可得,方便调味。真不知道还可以对它说些什么。”

而在欧洲,人们食用玉米之前先会把玉米风干、磨成粉,或者要用石盐水、石灰水碱化一下玉米。有人把玉米面替代小麦面粉烤成面包,也煮成玉米粥。土地被不断地开发,树林变少,柴草越来越少,因为燃料的缺乏,人们通常的做法是煮一大锅玉米粥,吃上几天再煮制新的。因为要长时间存放,所以在煮制的过程中不会将玉米完全煮熟。贫穷与烹饪成了反义词,不是每个穷人都有机会吃大餐。

条件允许的人们在食用玉米粥的时候,会加上奶酪或者黄油,如果能加上蔬菜与一些肉,那就是穷人们非常奢侈的“大餐”了。在那些贫困的世纪里穷人们就这样食用玉米,味蕾此时已不再有挑剔的权利。 在制作玉米饼的时候,有些地区为了让玉米饼看起来更漂亮,会把已经蒸好的玉米面团反复地清洗几遍——没有比这为了面子而更愚蠢的烹饪方式了。

正是因为贫穷只能食用玉米,再加上食用过程中的不恰当,所以会爆发陪拉格病。1817年,亨利·荷兰认为:“陪拉格病只在下层社会出现,主要集中在农民和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身上。”而马萨里则有效地补充道:“如果一个农民陷入穷困,陪拉格病就会祸不单行地降临在他身上,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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