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人间词话》“隔与不隔说”之我见-2019年精选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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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人间词话》“隔与不隔说”之我见

《人间词话》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极为重要的美学著作,集中反映了王国维的美学思想。作者深受时代影响,将资产阶级新思想及康德、尼采、叔本华等西方哲人的思想相互渗透并吸收,走出了清末常州词派“美教化、厚人伦、移风俗”的传统词学功利性追求道路。回顾上世纪30年代以来人们对《人间词话》的研究,虽然视点各不相同,领域各有差异,但“隔与不隔说”与“境界说”、“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说”构成了学术史的三大热点。其中“隔与不隔说”是王国维品评历代词作最根本的标准之一:“不隔”者为上品,“隔”者为下品,半“隔”半“不隔”者为中品。“不隔”者谓之有“境界”,“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不隔”者又谓之“无我之境”,“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隔”与“不隔”是其中的一对重要诗学范畴,文中多处出现,但并未给出明确清晰的界定。现概括王国维的主要观点如下:

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溪、梦窗诸家写景之病,皆在一“隔”字。北宋风流,渡江遂绝。抑真有运会存乎其间耶?(《人间词话》第三十九)

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

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阙云:“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浅深厚薄之别。(《人间词话》第四十)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写情如此,方为不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写景如此,方为不隔。(《人间词话》第四十一) 从以上三则可以看出,“隔”与“不隔”是境界理论的重要部分,是由形象直接引发的一种审美判断,带有很明显的经验性。《人间词话》其他则中也有关于“隔”与“不隔”的区别分类,如“词忌用替代字”(《人间词话》第三十四)、“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人间词话》第五十七)。王国维没有对它们作理论上的界定和分析,可能是多年来引起众多争议的主要原因。在展开“隐”、“显”之辨前,我们要明确“隔”与“不隔”的含义。王国维极为推崇“不隔”,所谓“不隔”是指用鲜

明生动的语言自然真切地表现真景物、真情感,不伪装,不事雕琢,清淡如水,若一个透明的人立于读者面前;而“隔”是指不真切,意象模糊,没有达到“物我两忘、景与情浑”,不能在读者心中显现出明了的境界,从而影响审美共鸣的产生。本文从“显”与“隐”、用典、“真”、创作风格与文化特性等角度出发,来诠释“隔”与“不隔”所具有的美学内涵。 一、 “隔”即为“隐”,“不隔”即为“显”

王国维以隔与不隔之说来分析研究诗词具有开创性,但诗词原本就有“显”和“隐”的分别,“不隔”对应于“显”,“隔”相当于“隐”。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偏重于“显”了,或者依据词的特性在于“以显胜,不以隐胜”。孤立地来看隔与不隔,自然难以成就学理的圆满。“显”则轮廓分明,“隐”则含蓄隽永,功用不同罢了,而词句中“隐”的妙用,同样具有一种言近旨远、意内言外之美,具有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在审美感染力上有时不输给“显”。

且看姜夔的《扬州慢》: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这里的“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便是被王国维评为“隔”且“隐”,但在我看来,此处之妙便在于“隐”。

二十四桥仍然还在,却见桥下江中的波浪浩荡,凄冷的月色,处处寂静无声。下片写杜牧情事,主要目的不在于评论和怀念杜牧,而是通过“化实为虚”的手法,点明这样一种“情思”:即使杜牧的风流俊赏,“豆蔻词工”,可是如果他而今重到扬州的话,也定然会惊讶河山之异了。借“杜郎”史实,引出和反衬“难赋”之苦。“波心荡,冷月无声”的艺术描写,是非常精细的特写镜头。二十四桥仍在,明月夜也仍有,但“玉人吹箫”的风月繁华已不复存在了。词人用桥下“波心荡”的动,来映衬“冷月无声”的静。“波心荡”是俯视之景,“冷月无声”本来是仰观之景,但映入水中,又成为俯视之景,与桥下荡漾的水波合成一个画面,从这个画境中,似乎可以看到词人低首沉吟的形象。写昔日的繁华,正是为了表现今日之萧条。作者将自己的黍离之悲隐于二十四桥的明月夜色中,融于如心事般流淌的激荡波涛,意味隽永,做到了言有尽而意无穷。

二、 “隔”即是用典,“不隔”即是不用典

王国维认为凡是用典或加以雕琢的文辞都属于“隔”,而不用典故、代字、隶事显得比较直接且容易懂,他强调“不使隶事之句,不用粉饰之字”。然而我认为这有失偏颇,不能以此贬低用典贬低“隔”。

以典入诗,是历代诗人常用的表现手法。用典可以表达诗人的情思,使词句形象含蓄典雅,使意境有内涵有深度。这种修辞手法可以避免诗词一览无余的直白,给读者留下联想和思索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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