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及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导读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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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比如我们一接触到费尔巴哈的宗教哲学和伦理学,他的真正的唯心主义就显露出来了。 费尔巴哈虽然无情地批判过宗教尤其是基督教,但他决不主张废除宗教,而是希望完善宗教,并认为哲学应当融化在宗教中。他的宗教观有两个基本观点:第一,他认为宗教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同情、友谊、性爱等感情关系,而且认为这种关系是人生来就有的存在于人们内心深处的感情关系,宗教就是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心灵的关系,心灵是宗教的本质。过去人们在旧宗教中是在虚幻的神那里寻找自己的真理,而现在在新宗教中是直接地在我和你之间的爱中寻找自己的真理,性爱即使不是新宗教借以实现的最高形式,也是最高形式之一。第二,他认为宗教的变迁决定人类社会历史的变迁,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决定力量。从这两个基本观点出发,费尔巴哈把宗教分成两种,一种是旧的、有神的、有上帝的宗教,他认为这是虚幻的、应该加以废除的宗教;另一种是新的、无神的、无上帝的“爱的宗教”,他认为这是合理的、应该加以提倡的宗教。恩格斯指出费尔巴哈的宗教观是完全错误的。首先,他把宗教和人的感情混为一谈,实际上这两者并不是一回事。人的感情关系尤其是两性之间的感情关系是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有的与人类共存亡的永恒的关系,而宗教只是在私有制和阶级出现以后才产生并发展起来的。人类任何时候都非常注重相互间的感情和欲望的实现,最近800年来,性爱几乎成了一切诗歌的主题,但现存的宗教却一直提倡禁欲主义,这同人的感情是相悖的。法国大革命雅各宾专政时期在一个月之内封闭了全国的教堂和修道院,几乎摧毁一切教会势力,但当时没有人想到要用费尔巴哈的新宗教去代替旧宗教。由此可见宗教不是永恒的,也不是人们之间的感情关系。现存的宗教只限于使国家对性爱的管理即婚姻立法神圣化,但这些宗教也许明天就会完全消失。

费尔巴哈感情宗教观的唯心主义实质在于他不是从人们的社会经济基础来理解人们的感情,而是主观地把它抬到宗教地位,似乎只有当人们的感情关系是一种同情、友谊、相互爱慕的关系时,人类才组成社会。其实人类之所以组成社会,并不是由于人们之间的同情、友谊、相互爱慕的性爱,而是人们要进行生产。费尔巴哈在这里还玩弄了唯心主义所惯用的一个语源学上的把戏,就是借口“宗教”一词的原意是“联系”,于是把两人之间的任何联系都说成宗教。其次,费尔巴哈关于宗教是人类社会发展决定力量的观点也是完全错误的。历史恰恰表明不是宗教的变迁决定社会历史的变迁,而是社会的发展决定宗教的变迁,宗教的变迁是由一定社会经济条件和历史条件决定的。历史上伟大转折点有宗教变迁相伴随的只限于世界三大宗教,即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一些原始自发产生的部落宗教和民族宗教只在狭小的范围内存在,而且它们也已随着这些部落和民族的衰落而衰落和消失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变迁。另一方面,在以阶级对立和阶级统治为基础的社会里,人们之间的关系表现为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阶级斗争的状况十分明朗,费尔巴哈这时还把人们之间的感情关系抬高到宗教地位,把人类社会发展史说成是宗教变迁史,在客观上就起了掩盖和抹杀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的十分反动的作用。 费尔巴哈唯心主义的道德观是以抽象的人为出发点的。费尔巴哈虽然看到人不是纯自然物,“人是人、文化、历史的产物”,而且他认为神只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虚幻地臆造出来的,主张应从人和人的关系出发来探讨道德的基本原则,但他的上述正确观点是“根本不结果实的”,他所讲的人仍然是属于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任何阶级的纯抽象的人。在人与人的关系上,费尔巴哈有两个公式:即“人对人是狼”和“人对人是上帝”。前者是不道德、不足取的;后者才是合乎道

德并应在社会生活中占优势的。

首先,这里费尔巴哈把人与人复杂的经济、政治、思想和道德等多方面的关系仅仅归结为善的或恶的宗教感情关系和道德关系,把善与恶绝对对立起来,只看到善的、爱的关系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连想也没想到恶在历史上的作用,而且脱离具体的社会政治经济等历史条件来谈论人和人的作用,甚至在道德观上连男女的差别也看不到了,在这一点上他与黑格尔相比是极其肤浅的。黑格尔看到了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的表现形式:一方面,每一种新的进步都表现为对某一神圣事物的亵渎和叛逆,另一方面,自从阶级对立产生以来,正是人的恶劣的情欲、贪欲和权势欲成了历史发展的杠杆。关于这一点,费尔巴哈根本没有看到。

其次,费尔巴哈基于上述的认识,认为人追求幸福的欲望是人生而就有的欲望,因而它应成为一切道德的基础。但考虑到追求幸福欲望的行为后果有自然的和社会的双重限制,比如醉酒导致头疼,放荡产生疾病,不尊重他人追求幸福的欲望会遭到他们反抗。所以,人就必须“对己以合理的自我节制,对人以爱(永远是爱!)”。而这也就是费尔巴哈所提倡的道德的基本准则。

恩格斯指出费尔巴哈的道德准则不过是贫瘠而空洞的说教。

其一,这个准则对于穷人来说是根本不能实现的。任何人追求幸福的欲望得到满足,就需要与外部世界来往,需要解决基本的生活需求,但这在生产不发达的社会,消费品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所以,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阶级社会,广大劳动人民受尽剥削和压迫,他们根本谈不上有追求幸福的平等权利,费尔巴哈的这个准则对于饥寒交迫的人们来说等于一句空话。

其二,这个准则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按照费尔巴哈的道德准则,资本主义的证券交易所就成了最高的道德殿堂。某资本家带着追求幸福的欲望到证券交易所进行投机活动,按照人人追求幸福的平等权利进行交易,如果获胜,就执行了费尔巴哈的道德准则,如果他输了,就证明他没有正确估计到自己行为活动的后果,离开了费尔巴哈的道德准则,是不道德的。在证券交易所,每一个人都靠别人来满足自己追求幸福的欲望,只要执行费尔巴哈的道德准则,人人都可能获胜成为富翁,而且充满了“对人以爱”的原则。但这里事实上富翁们的“道德”赚钱是建立在对大多数穷人的欺诈和剥夺而使他们遭受“不道德”的损失基础上的。可见不管费尔巴哈的主观愿望如何,他的道德准则是完全符合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弱肉强食原则的。

其三,这个准则是宣扬超阶级的爱。费尔巴哈企图从抽象的人出发用超阶级的爱来调和阶级矛盾、抹杀阶级斗争,因而客观上起着非常反动的作用。这样一来,费尔巴哈哲学中最后一点革命性也没有了。最后,恩格斯指出费尔巴哈的道德观实质上是一种超历史的道德观,因而它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任何民族都是不适用的。一切道德原则都是具体的、历史的,是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变化发展的,在阶级社会是有阶级性的,每一个阶级甚至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道德;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阶级社会,超阶级的人类之爱是不存在的。费尔巴哈要以超阶级的爱作为自己全部道德的基础是十分荒谬的。

费尔巴哈从唯物主义自然观走向唯心主义历史观,有主客观两方面原因。在主观上主要是因为:一、他把抽象的人作为自己哲学的出发点和基础,并因此把自己的哲学叫做人本主义哲学,他不了解人的社会本质和社会关系,找不到从理性王国通向现实世界的道路;二、

他不了解社会实践的意义,脱离社会实践和社会关系来研究人,实际上脱离了现实的人和人的现实的本质,必然陷入唯心史观。在客观上,费尔巴哈的唯心史观同当时的德国社会状况分不开,费尔巴哈遭到反动政府的迫害,长期过着隐居生活,脱离火热的政治斗争,不了解1848年资产阶级革命,使自己的世界观没有得到根本的改造。

唯物史观基本原理

恩格斯在这方面阐发的基本观点有: 第一,社会历史发展有自身内在的客观规律。人的有意识的活动在多数场合是在彼此冲突、互相矛盾的结果中实现历史创造的,任何一种历史结果都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但这些意识和思想动机归根结底又是为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和物质利益需要所决定的。 第二,人民群众是社会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基于自己利益需要和客观物质条件整个民族、整个阶级的行动决定着社会历史发展的走向和具体过程。 第三,生产方式的矛盾运动在阶级社会必然引起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社会发展的动力。 第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整个政治上层建筑和社会意识形态对经济基础又具有重要影响制约作用。 这些思想具体说有:

(1)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第四章,是通过旧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和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对人的活动的目的性作出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解的。他说,旧唯物主义的历史观本质上是实用主义的,它按照行动的动机来判断一切,它把历史的动力归结于少数历史人物的动机,并把历史人物分为受骗的君子和得胜的小人,他们的行动取决于他们是趋于义还是趋于利的精神动机。各种历史哲学,尤其是黑格尔的历史哲学虽然认为历史人物的动机决不是历史事变的最终原因,而认为这些动机后面还有应当加以探究的别的动力,但它也不是在历史本身中来寻找这种动力,而是从哲学的意识形态把这种动力输入历史。

(2)恩格斯指出了意识形态对社会历史本来关系颠倒的反映形式构成了唯心史观的认识论根源。哲学、宗教、道德、国家、政治和法律等,它们作为意识形态已经不再属于一般的意识形式,而是属于占统治地位的统治阶级的自觉的社会意识形式,在本质上它们从属于历史上一定的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在这种关系中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经济利益需要。但在表面上,这些意识形态却表现为对于任何人都具有决定作用的精神因素,甚至以被神圣化的形式、被理解为体现公众利益、影响制约每个人一切行动的根本的精神动因,这就导致旧唯物主义和历史哲学以人们的动机来解释说明历史的发展动力。所以,作为意识形态的社会意识形式,是被统治阶级思想家神圣化而隐藏着它的真实关系和历史本身内在联系的一种社会意识形式,它们所直接表现出来的关系,恰恰是事实和历史本来的现实关系一种颠倒的关系。其实,构成历史的真正的最后的动力的动力,往往是不自觉的广大人民群众的行动,并且决定这种不自觉的意识或动机的最终的原因不是个别人物(包括非常杰出的人物)的动机,而是使广大群众、使整个民族和整个阶级行动起来、引起重大历史变迁的各种历史因素,是广大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社会实践的合力。按照这种思路来探索历史变迁的原因,才是我们探索历史中起支配作用的历史规律的唯一正确途径。恩格斯说,虽然使人们行动起来的一切都必须经过他们的头脑,但这些影响人们行动的动机在人们的头脑中采取什么形式,是由社会的经济状况、阶级状况,归根到底是由人们的生产方式的状况所决定并随着生产方式的变化而变化的。

(3)现代历史已经证明,一切政治斗争都是阶级斗争,而一切争取解放的阶级斗争,尽管必然地具有政治的形式,表现为政治斗争,但归根到底都是围绕着经济解放进行的。这表明国家及其政治制度只是从属的东西,而市民社会和经济关系才是决定性的因素。但传统的观念却把国家、政治制度及其意识形态作为解释历史现象的决定因素。诚然,在形式上,单个人的行动一定要通过他的头脑或他的意志的动机来进行,市民社会的一切要求也一定要通过国家的意志和法律的形式才具有普遍的效力,但如果我们进一步追究其内容为什么人们所期望和要求的正是这个而不是别的呢?这时我们就会发现,国家的意志总的说来是由市民社会的不断变化的需要,是由某个阶级的优势地位,归根到底是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发展决定的。国家不是一个独立发展的独立领域,它的存在和发展归根到底都应该从社会的经济生活条件中得到解释。国家总的说来还只是以集中的形式反映了支配着生产的阶级的经济需要,国家和国家的法律,无论是公法还是私法,民法还是刑法,都只不过是由其经济基础所决定,并在确认其经济关系在一定情况下的合理、合法性和正常性,同时赋予这些貌似公正的国家意志和法律形式以具体的阶级内容。在资产阶级大革命之后,无论什么样的道德说教,都不能抹杀以罗马法为基础而制定的像法兰西民法典这样典型的、法律的资产阶级性质。国家、政治、哲学、宗教和艺术等思想意识形态也是如此,它们最终都是根源于一定的生产方式,一定的阶级利益关系和经济关系而产生和发展演变的。 总之,恩格斯通过动机和人的行动的相互关系、动机与构成动机原因的分析,通过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形式相互关系的分析,深刻揭示了唯物史观一系列基本的思想和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