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高考石家庄市高中毕业班第二次模拟考试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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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了算,连退休金加卖蚯蚓的钱,有百十块钱,断定他一定爱喝两盅。我把手圈成一个酒杯形,问:“喝两盅?” “不喝。烟酒不动!”

那他一个月的钱一个人花不完,大概还会贴补儿女一点。

“我原先也不是卖蚯蚓的。我是挖药材的。后来药材公司不收购,才改了干这个。”他指给我看,“这是益母草,这是车前草,这是红苋草,这是地黄??这玉渊潭到处是钱!”

“您怎么会认药材的?是家传?学的?”

“不是家传。有个街坊,他挖药材,我跟着他,用用心,就学会了。这北京城,饿不死人,你只要肯动弹,肯学!”

我在玉渊潭散步,经常遇见的还有两位,一位姓乌,一位姓莫。乌先生在大学当讲师,莫先生是一个研究所的助理研究员。乌先生听了我和卖蚯蚓人的闲谈,问我:

“你为什么对这样的人那样有兴趣?从价值哲学的观点来看,这样的人属于低级价值。”莫先生不同意乌先生的意见。“不能这样说。他的存在就是他的价值。你不能否认他的 存在。”

“他存在。但是充其量,他只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填充物。”

“就算是填充物,‘填充’,就说明他的存在的意义。你不能否认他也是社会结构的组成部分,哪怕是极不重要的一部分。就像自然界的需要维持生态平衡,社会也需要有生态平衡。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种人也是不可缺少的。”

“我们需要的是走在时代前面的人,呼啸着前进的、身上带电的人!而这样的人是历史的遗留物。这样的人生活在现在,和生活在汉代没有什么区别,——他长得就像一个汉俑。”

我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卖蚯蚓人的形象描绘是很准确且生动的。 乌先生接着说:

“他就像一具石磨。从出土的明器看,汉代的石磨和现在的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已经是原子时代——”

莫先生抢过话来,说:“原子时代也还容许有汉代的石磨,石磨可以磨豆浆,你今天早上就喝了豆浆!”

他们争执不下,转过来问我对卖蚯蚓的人的“价值”、“存在”有什么看法。

我说:“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他。我对所有的人都有兴趣,包括站在时代的前列的人和这个汉俑一样的卖蚯蚓的人。这样的人在北京还不少。他们的成分大概可以说是城市贫民。捡破烂的、捞鱼虫的??我对他们都有兴趣,都想了解。我要了解他们吃什么和想什么。用你们的话说,是他们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我是个写小说的人,对于人,我只能想了解、欣赏,并对他进行描绘,我不想对任何人作出论断。对于这个世界,我所倾心的是现象。我不善于作抽象的思维。我对人,更多地注意的是他的审美意义。你们可以称我是一个生活现象的美食家。这个卖蚯蚓的粗壮的老人,骑着车,吆喝着‘蚯蚓——蚯蚓来!’不是一个丑的形象。——当然,我还觉得他是个善良的,有古风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他至少不是社会的蛀虫。”

(选自《汪曾祺全集·小说卷》,有删改)

(1)下列对文本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5分)

A.“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只看到风、太阳和尘土”,说明卖蚯蚓的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饱经风霜但是身体强健。

B.四十块钱的退休金加上卖蚯蚓的钱,卖蚯蚓的人每月有百十块钱的收入,他自己花不完,每月都会贴补儿女一点。

C.乌先生认为卖蚯蚓的人“长得就像一个汉佣”,这个比喻形神兼备,既写出了人的外貌特征,又评价了他存在的价值。

D.“这是益母草,这是车前草,这是红苋草,这是地黄??这玉渊潭到处是钱!”这句话表明卖蚯蚓的人既用心又会赚钱。

E.这篇文章平铺直叙,情节比较简单,波澜不大;主要通过语言塑造人物形象,人物语言个性鲜明,生活气息浓郁。

(2)文中卖蚯蚓的人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6分) (3)简析“我是一个生活现象的美食家“这句话的含意。(6分) (4)乌先生和莫先生对话的情节,在文中起到什么作用?请简要分析。(8分)

四、实用类文本阅读(25分)

12.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25分)

一生梦不醒,红楼解味人

2014年5月31日凌晨,95岁高龄的红学家周汝昌先生逝世。或许一生的喧嚣太多了,他选择安静地离开。“不开追悼会,不设灵堂,安安静静地走。”他留下这样的遗愿。

进入红学研究,多少是个偶然。那是1947年,在燕京大学读书的周汝昌收到兄长周祜昌寄至燕园的信函说,他看到胡适新近一篇谈《红楼梦》的文章,嘱咐周汝昌帮忙查证。周汝昌遍查燕京大学图书馆,果然在敦敏诗集《懋斋诗

钞》中发现了一首《咏芹诗》。周汝昌将这一发现撰写成文,发表在1947年12月5日《天津国民日报》上。没想到几天后,胡适就托人转交了一封给周汝昌的信,肯定、鼓励这位在校大学生的研究。胡适此时已是学界大拿,又是“新红学”的开创者,他的来信让周汝昌“欣幸无已”。1948年,正埋头撰写《红楼梦新证》的周汝昌特意跑到胡适家中拜访。令周汝昌激动的是,胡适竟将珍藏多年的孤本《甲戌本石头记》慷慨地借给他翻阅。正因为这一段渊源,周汝昌常常被看做是胡适红学研究的关门弟子。

1953年,《红楼梦新证》出版。这部40多万字的红学研究著作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在当时很少有人敢将《红楼梦》拔到那么高的地位——周汝昌将《红楼梦》与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但丁的《神曲》等世界名著相提并论,并大加赞赏。周汝昌吧胡适、顾颉刚、俞平伯的“曹、贾互证”方法最大限度地、最完整的地发挥出来。由于崇尚实证,他的每一个论点的提出都以充分丰富的文献资料为基础。又因为崇奉实录,他把全部实证工作都作为论证实录的手段。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乃至后来的“曹学”,其基本的方法论就是以历史上的曹家与小说中的贾府双向互证,在以历史资料推证小说本事的同事,又以小说情节反推历史,史学与文学合而为一。正是从《红楼梦新证》开始,“红学”实证研究开始体系化、专门化,后来它被称作“红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著作”。此年周汝昌35岁,因为这部书,他得以调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成了学界“红人”。也由于这部书,他在后来的政治运动中变成了“资产阶级胡适派唯心主义”的“烦琐考证”的典型代表,被关进“牛棚”下放。

周汝昌将红学构建为四大范畴,即曹学、版本学、脂学、探佚学,其晚年在探佚学发力颇多,在他近年出版的数十部红学著作中,曾先后提出一系列探佚成果,观点令人耳目一新,但也招致不少异议。如他提出林黛玉系“沉湖而死”;“金玉奇缘”说的不是贾宝玉和薛宝钗,而是指贾宝玉最终与史湘云的结合等等。

1982年,周汝昌发表了《什么是红学》一文,在把人们呼吁的文学批评方法描述为“十六字真言”之后,干脆把文学性研究剔出“红学”的范围,他说:“红学显然是关于《红楼梦》的学问,然而我说研究《红楼梦》的学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