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虎妞性格的两面 联系客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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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是虎妞在认识到现实之后对自己行为的自觉把握,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对生活的美好希望与期待。

虎妞还有行为决断的重要一面,这在帮父亲打理车厂的过程中有无数表现,特别表现在她与祥子的婚姻问题上。当父亲因观念问题成为自己婚姻的直接障碍且一时没有转机,她选择离开,与祥子独立生活。虎妞的善抓机遇和行为的决断是商人家庭与商业环境影响的结果,商业行为需要善于抓住机遇和善于决断,虎妞把它运用到自己的生活上面。

因此,在商人家庭与商业文化环境中的形成的性格特征是虎妞形象特殊性的重要表现,舍弃这一层面虎妞就不成其为虎妞。

(三)、传统文化环境中的女性。虎妞性格的男性化倾向掩盖了她性格中最基础和最本质的构成因素及其表现,这就是作为传统女性所表现出的意识、观念与行为,此前的研究对此毫无察觉。

从生活经历来看,虎妞当是一个跨世纪、跨时代、跨文化的人物,这对她的性格与命运有重要影响。她死时已四十出头,当是19世纪末出生,跨越了19、20两个世纪;从时代来看,她跨越了晚清与民国两个不同时代,并且晚清生活的时间当占据了她人生的大半;从文化来看,她正处于传统与现代两种文化交替的重要时期,其意识、观念与行为都在发生变化。但这并不意味着进入民国传统文化对女性的要求就立即发生本质性改变,妇女解放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虎妞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仍然是一个传统女性,面对两性关系,特别是婚姻关系时所表现出的意识、观念与行为无一不在传统文化规定的范围之内,

这主要表现在:

1.强烈的婚姻与家庭观念。对婚姻与家庭的强烈渴望与追求是虎妞作为传统女性的首要表现。“男大当娶,女大当聘”的传统婚姻观念在虎妞的意识中早已存在,虎妞与祥子相遇的时候已人近中年,当婚姻与家庭的可能性向她显现的时候,立即表现出对婚姻与家庭的强烈渴望并及时抓住机遇。当婚姻障碍来自于她的父亲时,她不惜牺牲父女以及由此而来的家庭与社会关系。虎妞结婚是在与父亲决裂之后,“没有和父亲说过一句话,没有弟兄的护送,没有亲友的祝贺”,更没有母亲的关爱,喜庆中透着凄凉,由此可以看出虎妞对婚姻与家庭生活的向往与执着,实质是把婚姻看作自己人生的归宿。

结婚之后的虎妞表现出强烈的家庭观念。这首先表现在她对作为丈夫的祥子处处表现出的传统女性特有的爱与关怀。虎妞在与祥子相处的过程中,不是追求现代的平等相爱,而是无私奉献自己近乎母爱式的情感与关怀,她不止一次地对祥子说“我惦念着你,疼你,护着你”,结婚时她操办一切事务,婚后她“变法儿给他买些作些新鲜的东西吃”,等等,这些都是虎妞作为传统女性的重要表现。

虎妞的传统家庭观念还表现在她自觉的两性传统分工意识。婚后的虎妞自觉“主内”,操持家务,有限的条件下不断丰富家庭生活,让祥子感受到了家的温馨与快乐,“她作饭,收拾屋子;屋子里那点香味,暖气,都是他所未曾经验过的。不管她怎样,他觉得自己是有了家”,乡下进城的祥子因为虎妞才有了归宿。在祥子看来,婚后的虎妞“不像个新妇。她的一举一动都像个多年的媳妇,麻利,老到,还带着点

自得的劲儿”。虎妞还有不少生活常识,如祥子在外面淋雨感冒,“虎妞给他冲了碗姜糖水”。虎妞长期生活在单亲家庭之中却一开始就扮演了“贤妻”的角色,这正是虎妞传统家庭意识与观念的突出表现。 2.男性中心意识。作为传统女性,虎妞还有非常突出的男性中心意识与观念,“男女平等”与她无关,更不要说女性意识的觉醒。虎妞的男性中心意识主要表现在:一是自觉维护男性在生活中的中心地位。虎妞有非常独立的生活能力,与祥子结婚时一切事务基本上是她一手操办,但在婚姻生活中对祥子却表现出特有的依恋与依附性,如要祥子带她“出去玩玩”,这正是男性中心意识作用的结果,“在娘家,她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零钱;只是没有个知心的男子,现在,她要捞回来这点缺欠,要大摇大摆的在街上,在庙会上,同着祥子去玩”,这正是传统女性对男性依附性的重要心理与行为表现;再就是她深受“三从四德”思想影响,这是虎妞男性中心意识最重要表现。当得知父亲以悄悄离开的方式表示对虎妞婚姻的反对时,她对自己的选择有过动摇,“她几乎后悔嫁了祥子”,但她很快放弃了这一想法,她“舍不得祥子。凭他去拉车,他去要饭,也得永远跟着他”,“嫁鸡随鸡,什么也甭说了”,虎妞恪守传统婚姻观念,婚姻的快乐根本原因正在于她找到了生活与精神的依托,尽管祥子并不是她的真正依托。 3.对传统婚姻形式的严格遵循。作为传统女性,还表现在虎妞对传统婚姻形式的严格遵循。传统婚姻形式实质上是传统文化对女性行为与价值的规定与显现方式,对传统婚姻形式的严格遵循实质上就是对传统文化关于女性价值与行为方式规定的自觉认同。虎妞对传统婚姻形

式的遵从主要表现在两个重要方面:首先,她严格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婚姻模式。城乡差异是虎妞与祥子婚姻的重要条件也是难以克服的障碍,虎妞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对祥子说过,“你看,你要是托个媒人去说,老头子一定不答应。他是拴车的,你是拉车的,他不肯往下走亲戚”,于是,她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一有机会就替祥子说好话,“还是祥子,别人都差点劲儿”,同时提醒祥子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要好好表现自己,“精神着点!讨老头子的喜欢!咱们的事有盼望!”她这样做,是深深意识到自己的婚姻要经过父亲的同意才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传统已深深置入虎妞的意识之中。她最后与父亲“决裂”并不是突破了这一传统的限制,而是她所说的“咱们是先斩后奏”而已。其次,虎妞“出嫁”时完全尊从传统仪式。虎妞与父亲“决裂”之后,独自处理自己的婚姻大事。在这一过程中,她完全遵从传统的要求:首先是追求婚姻过程的吉祥与喜庆。租到房子后“马上找裱糊匠糊得四白落地;求冯先生给写了几个喜字,贴在屋中”;同时,她特别重视传统结婚的程式,“屋子糊好,她去讲轿子:一乘满天星的轿子,十六个响器,不要金灯,不要执事。一切讲好,她自己赶了身红绸子的上轿衣”;再次,她还特别注意民俗的种种规定,如吉日的选择,“喜日定的是大年初六,既是好日子,又不用忌门”,做嫁衣时她“在年前赶得,省得不过破五就动针”,由此可以看出,不仅直接的婚姻观念在她的意识中稳定存在,就是已经民俗化了的婚姻形式她也早已了然于心,婚姻生活完全在传统规定之下。